科长说:“你要知道,我们在帮你。”
“我不要你们帮!”
“现在是组织跟你谈话,你怎么可以这种态度?你怎么可以隐瞒组织!”
“我隐瞒什么?我什么都没隐瞒,我对谁都没隐瞒!”外甥女会屈服?“你别拿组织来吓我,有本事,你开除我!”
还组织呢?你这不是轻信谣言吗?你这不是要屈打成招吗?我外甥女就是不干了,也别想玷污我的清白。这几天,她已经委屈够了,这几天她已经痛定思痛,不能再让那些人得逞,如果,再有谁说她和张建中怎么怎么样,她就撕破他的嘴。如果,你不是组织部的科长,外甥女还真会冲上去。
主席意识到外甥女不怕硬的,又换上了笑脸,说:“你年纪小小的,脾气怎么这么大啊?”
“换是你,人家无中生由,你会不会气?人家说你跟男人什么什么?你会不会发脾气。”
主席并不了解外甥女,见一提到谣言,她就那么冲,很蛮不讲理的样子,越发觉得她想用声音盖过别人,掩饰自己的心虚。
“我们心平气和地说话好不好?我们只是女人之间说说心里话?”主席对科长说,“你是不是回避一下?”
科长很不愿意,主席便走过去,示意他有话到外面去说。两人离开后,一位副主席说:“你看主席多关心你,怕你尴尬,把科长也赶出去了。”
另一位说:“女人和女人说话方便,你有什么就说什么。”
还有一位似乎觉得其他人都说了,自己也不能不说话,便说:“你大胆说,我们给你作主。”
三人说完了,目光都盯着外甥女。
那眼神,她太熟悉了,边陲镇妇联那些人聚在一起聊八卦,说哪条哪条村的儿媳妇跟家翁上了床,哪条哪条村的嫂子勾引了小叔子,目光散发出的就是这种眼神,像夜猫儿似的泛着绿光。
外甥女朝后仰,靠着椅背,翘起两郎腿,双手抱着胸,很鄙视地说:“我说是谣言,你们怎么不相信?那些人不是想要搞臭我,是想搞臭张书记。张书记回去边陲镇,好多人心里都不自在,张书记还要查签单的事,他们害怕了,就把张书记赶出边陲镇。”
她每人看了一眼,又说:“你们有没听说过标语事件?张书记刚回到边陲镇,就有人在菜市场拉出标语,叫他滚蛋!”
三个副主席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一时不知该说什么。幸好主席进来,听到了后面那段话,便笑着说:“看得出,你很关心张书记。”
“我和张书记是无话不说。”
“张书记那么忙,哪有时间跟你说话啊?”
“也有不忙的时候啊!在边陲镇不像在城里,下了班,各自都回家了。我们住宿舍,宿舍就在镇府大院里,见面的机会多,经常在一起说话。”
“现在是冬天,站在外面说话多冷啊!”
“谁那么傻,站在外面说话?”
“是的,是的。在宿舍里说话暖和。”
有人就问:“你们习惯在谁的宿舍说话。”
“我不是一个人住,都是我找他,去他宿舍。”
主席觉得越说越上道了。
“我们女人总是吃亏。你是女孩子。我说惯了,一下改不过来。”
“也不能这么说,怎么说他也是书记,哪会来找我,更不会去我宿舍。”
“你是个挺懂得关心人,理解人的女,女孩子。”
外甥女脸红了红,说:“哪里,他还经常说我,像个假小子,一点也不懂温柔,以后想嫁都没人要。”
“你不能太粗心,也要懂得关心自己。”主席开始把说话得明显些了,“完了事,麻烦都是女人的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