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话一出,司徒少恭不由皱眉,“穆倾歌,你到底还要不要下棋了?若不下棋,轻便。”
穆倾歌闻言,顿时撇嘴道:“继续。”
当下两人再不多言,许久只听响起穆倾歌略带叹息的声音,“我输了。”
只听回答他声音淡漠如水,“下棋最忌多虑,你输给了自己。”
睿王府,大厅里气氛凝滞。
几个太医站在那里浑身瑟瑟发抖。皇甫辰坐在主位上,脸色阴沉十分骇人,几个太医先后给皇甫辰诊治了一番,最后又聚在一起商议了许久。
“怎么样了?有什么法子可以替本王解毒?”皇甫辰终于不耐烦的问道。
“这……”太医令何太医最终站出来有些为难道,“王爷,您不说清楚您中毒的症状,微臣等实在不敢妄下断论啊!”
此话一出,皇甫辰顿时气怒交加,“本王要是直接告诉你们中毒的症状,还干嘛让你们诊治啊!东璃国简直养了一群庸医。亏得整日在父皇面前吹擂你们一个个有多厉害,现在竟然连本王所中的毒都诊断不出,本王明日就上一道奏折,让你们全都辞官养老!”
“王爷恕罪!王爷请息怒!”所有太医闻言,吓得全都跪地求饶。
一个个全都苦不堪言。望闻问切是诊断的起码环节,可是睿王殿下根本就不给他们透露中毒的症状,加上王爷所中之毒着实诡异,他们实在不敢轻易断言。睿王殿下这般不是强人所难是什么?
此刻皇甫辰心中也是极度窝火,他自然清楚自己中了什么毒,可是他能给别人说自己中毒的症状是不举?他堂堂东璃国王爷可丢不起这个人。
从宫中回来已经两个时辰了,期间一直运功逼毒,企图想用内力将毒逼出来,却是徒劳。这么久他一盏茶都没有喝,可是两次入厕他都花了两盏茶的工夫。他实在不敢去想若是一直这样下去,他会不会崩溃掉。那个女人的狠毒简直令人发指。
“王爷,王爷……”便在这时,管家匆匆跑了进来。
皇甫辰见状,语气不善道:“什么事!”
管家吓得脖子缩了缩,接着小心翼翼道:“回王爷,刚才将军府的丫环奉她家大小姐之命送来了一瓶药。”
此话一出,皇甫辰微微一愣,随即神色变幻不定。跪在地上的一干太医顿时心里燃起一丝希望。若是今日王爷的毒可解还好说,否则他们就真得回家种田了。
“那丫环有没有留话?”皇甫辰微沉着声音说道。
管家略一沉思,如实道:“回王爷,那丫环只说奉她家小姐之命给王爷送药,其他的就没说什么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管家偷睨了一眼他家主子,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一个黑色药瓶交到了皇甫辰手中,随即退了下去。
皇甫辰端详了那个小瓶许久,心里百转千回。他不确定水凝烟是真心送解药给他,还是说这次送解药其实是另一个阴谋的开始。一时间皇甫辰只觉得头痛欲裂,与此同时又觉得自己有些惊弓之鸟。
他堂堂一个铮铮男子汉难道还跑水凝烟的那些阴谋算计?这样想着他倒没有先前的诸多顾忌了。就算是个阴谋又如何,难道还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吗?
这一刻,那些大臣也是心头闪过无数念头,他们用眼角偷偷观察了皇甫辰半晌,见他端详着那个药瓶半晌,脸上的怒气消减了不少,于是更加相信那个黑瓶里装的就是皇甫辰所中之毒的解药。
皇甫辰拧开瓶塞,从里面倒出一颗黑色药丸,放进嘴里吞了下去。片刻之后没有觉得感到哪里不妥,这才安心不少。
他冷冷地瞥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一干太医,冷怒道:“全都给本王滚下去,省得在这里碍眼!”
“是,是,微臣这就下去。”
一干太医如蒙大赦,顾不得跪得酸麻的双腿,连忙狼狈逃离。何太医原本也想尽快离开,可是猛地想到什么,又转身返回,走近皇甫辰,禀报道:“回王爷,魁侍卫的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,不过魁侍卫毕竟是筋骨断了,若想魁侍卫的武功保住,还得尽快找到四方圣主,否则延误了治疗的最好时机,只怕到时四方圣主来了也是无济于事。”
“滚!”皇甫粗暴地怒喝。
魁剑的伤势他一直挂在心上,可是几乎王府的人倾巢而出也打点不到四方圣主的一点儿踪迹,就像是整个云天大陆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似的。
“是,是,微臣这就滚。”
何太医吓得顾不得抹去已经滴在鼻尖的冷汗,落荒而逃。
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,皇甫辰把玩着手中那个黑瓷小瓶,眸色幽深,心思难以揣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