丹城,条条街道张灯结彩,身披彩带的百姓涌上街头,吹锣打鼓,菊花般的笑容绽放在每一个人的脸上。()其规模比以往任何一次花会都要盛大,其百姓比之任何一次庆典都要热情。
原来前段时间丢失的二十万两库银分文不少的找回来了,还一举炸毁了南诏人设在阴阳峰腹地的兵工厂,从而也解开了十几年来乾坤泉一清一浊的迷团。人们自此以后可以放心的经过丹栖山,再不会受阴森恐怖气息的困扰。
而这一切都是西州刺使穆少清为他们带来的,他赶走了南诏人,处决了与南诏勾结的叛徒前府尹李庆德,摧毁了南诏在大燕筹谋十余年的据点,还丹城百姓一个安宁。
百姓自发的走上街头为他歌功颂德,举办盛大的庆典。穆少清几番推辞,无奈百姓太过热忱,而恰逢此时,从燕京回来的西夷七皇子申屠路过丹城,他为尽地主之谊,又不得不在府衙内设宴款待,这才造就了举城欢庆的盛况。
修葺一新的丹城府衙石狮威严矗立两旁,朱漆大门广开,门庭若市。穆少清一脸的春风得意,端坐在高堂之上,喜迎贵宾高朋。
紧邻的关漠王妃阿依古丽却面沉如水,神情冷然。
姗姗来迟的申屠一进门便看到阿依古丽,神色一怔,“阿依”两个字即将脱口,却是被紧抿的唇挡了回去。
“七皇子远道而来,下官有失远迎,还望见谅。”穆少清紧忙走下丹樨,来到申屠面前,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臣礼。
申屠淡淡的“嗯”一声,在与阿依古丽遥相对望的位置坐下,一双红瞳有意无意的落在她身上。
不过两月,他明显变了许多,红发齐整的用紫金冠束在头顶,贵气天成,势不可挡。乍眼瞧着竟有几分其长兄元瓒之风采,再不似当初毛头少年。
穆少清并不为他的疏离所尴尬,自然的转身去招呼其他人。
酒过三巡,名流权贵们开始轮翻向今日的贵宾敬酒。申屠全程面无表情,只偶尔扯一扯嘴角,说一两句客套话。
阿依古丽也疑惑起来,是什么样的改变,让毛头小子变得沉默寡言?
穆少清何等精明,很快察觉到她的心思,隧笑道:“说起来,王妃与七皇子同来自西夷,可要帮下官好生招待七皇子,下官感激不尽。”
阿依古丽还没有接话,申屠已淡淡的说:“不必了。”
淡漠而又疏离的语气,让阿依古丽为之生出几许疑惑。印象中的申屠总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,撒娇耍赖卖萌,无所不用其极,只为她能多看他一眼。
穆少清:“七皇子客气了,丹城自古有锦绣城之美名,您难得来此,若不游玩一番,实在可惜。只是丹城百废待兴,下官俗务缠身,分身乏术,只得厚颜恳请关漠王妃代为款待。还望王妃恩准,七皇子不要怪罪。”
阿依古丽望着一脸诚恳的穆少清,又看看冷淡的申屠,眉头轻轻蹙了起来,说:“本妃倒是无碍,只要七皇子不介意就好。”
申屠终于正面看她一眼,说:“不必了,本皇子明日就要起程,就不劳烦关漠王妃了。”
“七皇子客气。”阿依古丽遥遥举杯,一饮而尽,之后便借故离开了宴会厅。
出了厅门,四处观望一下,见无人注意,径自往花园走去,来到湖边小亭,刚一落座,便有一名黄衣丫鬟端了点心茶水过来。
阿依古丽看着杯盏中翻滚的茶叶,压低了声音说道:“有消息了吗?”
黄衣丫鬟神色如常,唇瓣轻启回道:“对不起,公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