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突地撒起娇来,整个身体贴在她身上,逗的她呵呵直笑。
只是在这欢笑中,总有一股抹不开的忧愁,不时就萦上心头。
“用无数人命换来的恩爱,总是罪过。”
“你幸福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报答。”
四目相对,也只能以此安慰对方。
元瓒已是废太子,被幽禁在府里,起因原来与她有关。元瓒一直主张和大燕敌北蛮,而不少重臣却觉得北蛮皇族出自西夷十部,是为一家,理应守望相助。而这一次申屠出使燕京,被赵越算计与明瑜公主达成婚约,一直耿耿于怀。紧接着发生女帝被刺,明瑜公主殉葬的事,故而干脆撕毁盟约,打算趁着大燕内乱之机,谋个三五城池之利。
夜幕徐徐降临,一轮清月挂在蓝丝绒一般的夜空中,点点星光缀在夜幕之上,璀璨夺目。炎热了一天的乌明城难得的清凉了,人们纷纷走出屋子,在廊下,在院中,在河边,在亭里纳凉说着闲话。
远离边疆战火的皇城人,清闲而舒适的过着小日子。便是那与前线丝缕相连的朝堂重臣,在这个时候也放下了防备,靠坐在摇椅上享受着姬妾的服侍。
夜更深了,更舒适了,舒适的人昏昏欲睡。
左相云庭也敛起了精光四射的眼,半躺在软椅上。突然一阵风过,拂过院中架上的蔷薇,发出细微的声响,香风飘浮,云庭舒服的轻哼一声,侧个身继续酣睡。突然脖间一凉,他猛地惊醒,与双幽如深潭的眸子对上。
“云相好生惬意啊!”来人不阴不阳的说道。
“你是何人?”不愧为一朝宰相,便是性命受到威胁,也依旧面不改色,从容镇定的质问对方。
“生意人。”来人轻飘飘的吐出三个字,手中微微用务,泛着寒光的利刃便深入一分,云庭顿时感觉到脖子一痛,湿滑温热的液体便渗了出来。
“阁下既是来做生意的,那便收了兵器,坐下好好谈谈。条件相当,价格合适,生意还是有做头的。”
“嗬~”来人轻轻一笑,“不愧为云相,无惧生死,好气魄。”
那人唿地收回兵器,“是人都知道,申屠难当重任,非明君之选,云相之心路人皆知。您的女儿云千顾心仪三皇子许久,可惜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,三皇子还亲手将您的宝贝女儿推给了吴征西那个废物,近日吴征西爆毙,云大小姐怕是要守活寡了,不过比云大小姐下半生的幸福,在下觉得您更在意的是李三公子的下半辈子吧。”
云庭一听李三公子之名,腾地站了起来,“你把他怎么样了?”
“只是请他上门做几天客罢了,云相不必紧张。”
“你想怎么样?”他压低了声音,终有些失态的斥问。
“申屠那种性格,就算将云千顾纳进了宫,您觉得会被宠爱吗?就算封她为后又怎样?你这个未来皇帝岳父,注定名存实亡。聪明的,还是好好为你李三公子打算打算吧。”
“你是元瓒的人。”
“这种显而易见的好像不需要在下强调了吧。”
“如果我不照做呢?”云庭声音冷了几份,透着久居上位者的威严。
“云相,您大概是忘了如何坐上左相之位了吧。”
“老夫自然是兢兢业业,得皇上赏识,这才拜为左相,回去转告你的主子,元瓒妇人之仁不宜为储君。”
“是吗?”那人突然欺近身来,手中赫然卧着一声温润的麒麟玉佩。